门没锁,像是在等她。
屋里没开灯,只有浴室透出昏黄光线和水汽。
她站在门口喊:
“江谐,你洗完记得给我热杯牛奶。”
没人回答。
她皱了皱眉,又喊一遍。
还是没人应。
酒精上头,大脑短路,她推开了浴室的门——
“——江谐!”
门开的一瞬间,热雾扑面而来,夹杂着哗哗的水声。
他侧对门站在浴室中间,热水冲在他身上,水汽把整个浴室包围成一座半透明的温室。
江谐站在瓷砖下,黑发被冲湿,顺着脸侧贴下,锁骨以下的线条没被一点赘肉干扰,肌肉不夸张,却流畅紧致。
肩膀极宽,腰线却收得利落,水流顺着肩胛、胸膛、腹肌一路滑落,像在顺着一件精心打磨过的雕塑擦过每一寸纹理。
光线从浴室顶部洒下,照在他清瘦的背上——脊柱笔挺,背阔肌两侧微绷,像一张被收紧的弓,随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。
他的呼吸很沉,不疾不徐,闭着眼,手撑在瓷砖上,薄唇紧抿,像是在借着这水流,冷却什么。
水珠从他睫毛滴落,沿着下颌弧线划过喉结,胸肌,腹肌,再慢慢顺着人鱼线没入胯下微微抬头的…
江瑾看到了,一览无余,整个人僵在原地,像被雷劈中——后知后觉,她怎么就…把浴室门打开了。
她本能地想退,可脚步黏在原地没动。
江谐感受到一摸凉意,猛然转头,整个人怔住,表情从惯常的沉静变成一瞬间的慌乱——
他看见了她。
她也看见了他。
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切割成了碎片,谁也没有动作,谁也没有出声。
只有水流还在继续。
啪嗒——一滴水落在地上,炸出声音。
他终于动了,迅速侧身关了水,穿上浴袍,没多说一句。
她眼神发直,脸上混杂着愤怒、羞耻和一种她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错愕。
她知道她该走。
她该摔门、该表现得“像个妹妹”。
可她做不到。
她站在那里,喘着气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江谐喉咙紧涩,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般:
“……你怎么进来了?”
江瑾咬着牙,脸发烫,声音微哑:
“我……我让你热奶。”
他喉结滚了滚,似乎想说什么,最后又没说。
她猛地转身,拉门离开。
脚步声凌乱地踩在走廊地板上,一直到她房门“砰”一声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