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里满是震惊与谜团,但这几日做的梦却简直是连续的春梦。看着睡前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在梦里和别的女孩亲亲热热,感觉怎么都有点怪。蒲早睁眼看着天花板。
“不困?”鬼揉揉她的头发。
“还行,有点累,但……梦醒了也有点累。”
鬼低头亲亲她:“那我守着你,看你眼珠乱动了就把你叫醒。”
“你是想故意折腾我吧。”蒲早笑着推他。
鬼抱紧她。
嗅闻着他脖颈间的气味,蒲早乱哄哄的心慢慢平稳了下来,眼皮变得沉重。
醒过来时,房间里漆黑一片。还未等摸到旁边的人,鼻子先嗅到了陌生的气味。像是……很久没住人的房子里才有的空空凉凉、略微发霉的味道。
不用摸了,肯定不在床上。这鬼东西又趁她睡着把她搬来搬去了。
蒲早下了床。
不是上次的新房。
这间房子看起来破旧一些,房间很大,但没几样家具,像是挂在网上的待租房照片。
蒲早心里有些不爽。她蹑手蹑脚,打算悄悄溜到鬼身后,吓他一下。
但各个门口站了一遭,都没有听到动静。
房子是复式的。顺着楼梯向上走了几个台阶,仰头细听,没有声音。看上去也没有灯光。蒲早心里有些紧张。她拿起手机,打开大门。
所处的居然是一处独栋的二层小楼。
风吹过来,凉凉的,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蒲早走下门口的台阶,在空旷的院子里环顾了一圈,看到一段下行的阶梯。
原来这里还没到一楼的平地,那段阶梯通向的应该是地下车库。
沿着台阶走下去,车库的门缝里果然透着光。
建筑有些老化,两扇门并得不太紧。蒲早一只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看。
鬼果然在里面。
蒲早心里踏实下来。
鬼离开原本站着的桌子旁,走向里侧的一张床边。
距离有些远,看不太清楚,但床上应该是躺着一个人。
蒲早眯起眼睛,想要仔细看清。
床边的架子上放着的好像是电子医疗设备,从上面扯出来的数条线和管子连向床上的人。
鬼在床边站了几秒,像是拿着注射器往输液瓶里打了些东西。
很快,床上的人动了起来。他上身挺起,动作机械而费力,口里嗬嗬出声,简直不太像是人的动静。
蒲早瞪大眼睛,屏住呼吸。
鬼一直没有说话。
床上的男人抽搐着伸手抓他,鬼向旁边移了半步躲开,拿起架子旁的一样物品。
物品的反光隔着门缝映进蒲早的瞳孔。
是刀子的锋芒。
鬼利落抬手,亮白的刀刃如切开黄油般没入了那人的身体。